长期财政趋势

一般来说，发达国家往往比发展中国家拥 有更大的财政空间，因为它们汇集了更多的收 入作为国内生产总值的一部分。这是长期历史 发展的结果：在1900年代早期，英国政府汇 集的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5%，而一个世纪 之后，这一比例达到40%(Clark和Dilnot，2002 年)；在同一时期，美国政府的收入从低于国内

生产总值的10%升至30%(Maddison，2001年)。 税基的扩大不仅仅是现代(和正规)经济部门发展 的结果，也是调整立法、引入新税和其他财政 收费、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改变这些收费，以 及为加强税务管理和执行而付出巨大努力的结 果(Besley和Persson，2013年)。反过来，更大的 收入汇集能力又为满足公民对基于福利国家的 概念提供的公共物品与服务的需求提供了多种 途径。更普遍来说，这种能力允许为更多促增 长的公共开支供资，它在发展与财政空间之间 建立了一种积极的相互联系。在2011-2012年期 间，发达国家汇集的公共收入平均占国内生产 总值的41.5%，仅税收收入就占25.5%。相反，

在那段时期，最不发达国家一般政府的总收入和 税收收入分别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3%和14.5%。

虽然收入水平和财政收入之间存在着广泛 的联系，但没有公共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比率 的基准。后者既取决于经济体提供公共收入的能 力(以及汇集这些收入的行政能力)，也取决于政 治选择。在人均收入处于相似水平的各国之间，

这一比率却存在巨大差异，反映了历史环境、

不同的创收能力和社会可接受的关于国家角色 的政策选择。这些政策选择关系到国家的再分 配作用，公共部门应在何种程度上提供重要社 会服务和公共财政工具在何种程度上被用于宏 观经济管理并支持结构转型的政策。

在一系列发达经济体、发展中经济体和转 型经济体中，作为国内生产总值一部分的政府 收入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之间呈正相关，但在 这些组别中也存在着重要分布(图7.1)。例如，

大多数高收入欧洲国家，包括(按降序)挪威、丹 麦、芬兰、瑞典、法国、比利时、奥地利、意大 利、瑞士和德国的政府收入高于或接近于国内生 产总值的50%；而日本、美国和澳大利亚的政府 收入约为国内生产总值的30%。这一差异表明了 社会覆盖和福利国家的不同模式。在收入层级的

2012年政府收入和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之间的关系

资料来源:贸发会议秘书处的计算结果，依据是拉加经委会，《拉加经委员会统计数据库》；欧洲统计局，《统计数据库》；经合组

织，《StatExtracts》数据库；欧洲委员会，《年度宏观经济数据库》；以及基金组织，《世界经济展望》和《政府金融统 计》数据库。

注: 数据指的是2012年或最近几年的可用数据。收入数据涉及一般政府收入，但阿根廷、玻利维亚多民族国、哥伦比亚、厄瓜多

尔、萨尔瓦多、墨西哥、巴拿马、巴拉圭、乌拉圭和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共和国除外，这些国家的数据涉及非金融公共部门。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数据以对数刻度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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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最不发达国家还表现出了一些差异，海 地、塞拉利昂、乌干达、埃塞俄比亚、几内亚比 绍和中非共和国(按升序)的政府收入约为国内生 产总值的15%，而马拉维、布隆迪、刚果民主共 和国和莫桑比克接近30%。后两个国家是矿石和 金属出口国，矿石和金属为政府提供的收入与人 口的平均收入无关。

石油和天然气出口发展中国家和转型经济 体在提高与人均收入关系不大的采掘业公共收 入方面的能力很明显。在大多数其他国家，征 收的所得税约占政府收入的三分之二，而在石 油出口国家，这一比例仅接近三分之一(比较图

7.1A和7.1B)。安哥拉、玻利维亚多民族国、伊

拉克、科威特、利比亚、阿曼和沙特阿拉伯的政 府收入接近或超过国内生产总值的50%，尽管这 些国家的收入水平从中下到高不等。其政府收入 的大部分直接来源于国有采掘公司红利、特许权 使用费或产量分成协议，而所得税只占很小的比 例。然而，出口矿物或碳氢化合物不能保证高水 平的政府收入，秘鲁、土克曼斯坦和赞比亚的数 据表明了这一点。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与从自 然资源中获得的租金分布有关的国内政策，本章 的D节对此进行了讨论。

非石油出口发展中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 多数为中等收入国家，它们的公共收入处于 中间水平，其非加权平均数为国内生产总值的

26.8%。在这一差异化组别中，转型经济体的

公共收入水平明显高于平均水平(最明显的是波 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塞尔维亚、乌克兰和乌 兹别克斯坦)，部分原因是社会缴款发挥了重要 作用。对于一些拉丁美洲国家也是如此，这些 国家有强劲的再分配政策，并且社会保障和养 老金制度仍是国家的责任(例如阿根廷、巴西和 古巴)。相比之下，在一些中美洲国家(例如危地 马拉和洪都拉斯)和南亚(例如巴基斯坦和斯里兰 卡)，公共收入水平相对较低。

在过去二十年，一些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 家在公共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方面的差距 缩小了，这是由于多数发展中经济体和转型经 济体的国内资源调动日益增加。在拉丁美洲和 非洲，受更强劲经济增长和广泛有利的宏观经 济环境的支持，总税收收入在国内生产总值中 所占比例大幅上升(图7.2)。¹ 从商品出口获得 的公共收入的增加对此也有贡献，这反映了更 高的商品价格和某些情况下，在与石油和采矿 公司商定的合同方面的变化。在拉丁美洲，较 低的失业率、较高的实际工资和较大比重的正 式工作也提高了社会缴款水平。不平等因而逐 步减少，与此同时，消费和间接税在增加。此 外，引入新税以及推动税务管理也可增加收入 (拉加经委会，2014年a)。在非洲，公共收入的 整体增长幅度较小，部分原因是边境税的贡献 较少，而边境税是总税收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

西亚和转型经济体的总政府收入也大幅增加，

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可从不断上升的石油价 格中获利。总之，在所有发展中地区和转型经 济体中，政府收入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重得 到提高，但东亚、南亚和东南亚除外。在亚洲 和太平洋地区，与国内生产总值有关的税收的 低增长率导致该地区的个人所得税水平低并且 严重依赖增值税(亚太经社会，2013年)。另一方 面，在发达国家，政府收入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 比重略微下降，从1991年至1995年间的平均43%

降至2011年至2012年间的41.5%。

产出增长对财政空间具有广泛的积极影 响。在多数发展中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中，政 府收入的增速往往超过国内生产总值，尤其是 在中等收入国家。一项针对17个拉丁美洲国家 和6个东南亚国家的研究表明，在1990-2012年 间，国内生产总值每增长1%，政府收入会增长 1.15%(Weeks，2012年)。结构转型与产出增长 同步进行可在一定程度上对此作出解释，而这 两者同步的主要原因是现代经济部门的扩大以

1991-2012年一些国家组按来源分列的政府收入 (国内生产总值百分比)

资料来源:贸发会议秘书处的计算结果，依据是拉加经委会，《拉加经委员会统计数据库》；基金组织，《世界经济展望》和《政府 金融统计》数据库；欧洲统计局，《统计数据库》；经合组织，《StatExtracts》数据库；以及《年度宏观经济数据库》。

注: 数据指的是一般政府收入观测的五年平均值，除了阿根廷、玻利维亚多民族国、哥伦比亚、厄瓜多尔、萨尔瓦多、墨西哥、

巴拿马、巴拉圭、乌拉圭和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共和国，对于这些国家，数据指的是非金融公共部门。中国的数据仅指预算收 入；其中不包括预算外资金或社会保障资金。其他收入包括资本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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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大中型企业使用的劳动力所占比例的增加。

这反过来提供了更大的税基，包括直接征税的 税基。另一方面，在人均收入低且非正规就业 水平高的发展中国家中，政府加入的可能性更 小，而通过加入可从私人收入中获取更多收入。

因此，其在国内生产总值中占据比重的财政收入 的增长要比中等收入发展中国家的薄弱。主要的 例外可能存在于通过对采掘业的大型公司征收各 种税来增加收入的国家，D节对此进行了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