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承诺的限制性的强化与国际生产网络

(a) 发展中国家为什么要签订区域贸易

从上文的论述中可以看出，虽然现有的多 边贸易机制支持国际合作，限制以邻为壑的政 策，但发展中国家政府一再缔结区域贸易协 定，这究竟是为什么？由于发展中国家政府在 签署区域贸易协定之后，放弃了在国际层面上 努力争取保留下来的一部分政策空间，这个问 题也由此显得更加突出。

经济文献讨论了可以促使发展中国家决策 者缔结区域贸易协定的几项原因。其中之一是，

提高政策的可预测性。例如，比较开明的政府 加入区域贸易协定，可能是 为了约束比较容易受到外国 利益集团游说影响(Maggi和 Rodriguez-Clare，1998年)或 是持有不同意识形态的今后 若干届政府。假如多边谈判 长期陷入僵局，还可以将区 域贸易协定视为退而求其次 的选择方案。此外，决策者可能希望稳定和保住 发达国家通过普惠制和相关方案单方面临时给予 的优惠市场准入(Manger和Shadlen，2014年)。³⁴ 发展中国家政府在签署区域

贸易协定之后，放弃了在多 边层面上努力争取保留下来 的一部分政策空间。

此外可能会出现“多米诺效应”，随着区

了一场贸易保护主义的浪潮，同时在大范围内出 承诺(Baldwin和Evenett，2012

年)。决策者自愿放弃了这项政 上，错失了向贸易保护主义的转变(Eichengreen 和Irwin，2010年；Evenett，2013年a)。

近年来，世界各国重新开始关注工业政 策。众多发展中国家，其中包括最大的发展中 国家，重新评估了工业政策对于促进结构性转 型和经济增长的裨益。事实上，巴西、中国和 南非等国从未真正放弃旨在加速推进工业化的 政策措施。过去十几年来，这些国家甚至采取 了一些新的举措，其中部分举措可以看作是对 于1990年代末和新千年初袭击众多发展中国家 的多次金融冲击的应对措施，其他举措则可能 是由于各国日益认识到，与华盛顿共识有关的 政策没能实现结构性转型(《2003年贸易和发展 报告》)。而其他一些举措的出现，可能是由于 2002和2003年前后，商品价

格开始暴涨，人们越发担心 某些发展中国家的去工业化 进程操之过急了。

重新评估工业政策的潜 在裨益，并不仅限于发展中国 家。很多发达国家也开始明确 承认，工业政策在维护强劲的

制造部门方面可以起到重要作用，相关裨益体现 在提高生产力、创新和创造就业等方面。在出现 全球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之后，这种情况尤为明 显，英美等发达国家的主要经济支柱是服务业，

这些国家对于外部冲击的抵御能力明显低于有着 大规模制造业基础的大多数国家。

关于工业政策，并没有普遍认可的定义。

这可能主要是由于工业政策的制定基础是繁多 的经济观点和各种不同的经济原理、目标和范 围，而且依靠多种政策措施的组合(例如，见 Salazar-Xirinachs等，2014年)。然而，各方或 许普遍认为，“工业政策基本上可以说是任何 带有选择性的干预措施或政府政策，目的是改 变部门生产结构，让部门提供的经济增长前景 能够好于没有开展此类干预时的情况”(Pack和 Saggi，2006年：2)。旨在实现生产结构多样化 以及促进在新经济部门或新型活动中培养能力的 各项措施，通常都是所谓“纵向”或“选择性”

工业政策的一部分。³⁷ 这 些措施包括：以部门补贴 的形式提供指出；关税；

以及，与投资有关的业绩 要求，东亚国家成功的工 业化进程普遍与此有关，

而且东亚国家将其与出口 要求等管制机制结合起来 (1996年和2006年《贸易和 发展报告》)。其中一些措施针对不同部门在创 造、吸收、以商业方式利用知识方面的潜力，

特别是通过直接支持创新和学习，协助国家赶上 (随后超越)先进技术的潜力。建立国家创新系统 以及改善教育和职业培训，都是相关措施的实例 (Nübler，201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