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 结论
1.1 全球情景：从辛劳到烦恼
对全球经济的基线预测假设所有国家在2023年年底之前保持目前的政策立场不变。根据2018年现有 的信息，假设财政政策仍然如D节所述，法国、巴西和印度尼西亚明显趋紧，大韩民国和美国的适 度扩张。预计扩张性货币政策(包括低利率和量化宽松政策)将继续下去，但节奏更为温和，因为国 际贸易和汇率争端可能引发新一轮金融不稳定，威胁到全球经济增长。在这一基线情景中，预计 2018年全球GDP增长将放缓至2.9％，并在此区间徘徊至2023年(详情见附录I.A)。
“贸易战”情景探讨了近期关税增加对全球经济的影响。人们普遍认为，关税会降低贸易量，但对 增长的直接影响可能不会很大，而更大的损害可能来自不确定性的增加和全球供应链可能受到的破
坏(Eichengreen, 2018)。事实上，无处不在的要求保留或扩大国际市场份额的呼声表明，贸易量可能
不会大幅下降。然而，即使贸易量不受影响，提高关税仍可能对收入分配和总需求产生影响，从而 对全球增长产生严重后果。为了突出这种可能性，该情景假定每个交战方的政府为其出口商报销向 外国政府缴纳的任何关税，从而使出口价格和国内价格保持在“战前”水平。
在这种情景下，对抗分四种假设展开。第一，假设有三个国家集团正面对抗；假设美国对其从中国 进口的所有产品以及从加拿大、日本、墨西哥、大韩民国和欧盟进口的三分之二的产品征收20％的 关税。假设所有国家都以相同美元数额的关税进行报复。
第二，假设所有国家都使用对进口征税所得收入，在此项收入不足的情况下使用一般税收收入，向 出口商全额赔偿其向外国政府支付的关税。如果这套措施产生的净收入为正，则将其用于支付主权 债务的本金。例如，根据这一假设，估计2019年美国政府将获得大约2,800亿美元的关税收入，并将 向美国出口企业转移相当于1,810亿美元的金额，以补偿他们在加拿大、中国、日本、墨西哥、大韩 民国和欧盟支付的更高关税——这相当于一种边境调节税。美国的净收入将为990亿美元。
尽管贸易流量保持不变，但预计会发生大量资源再分配：企业将资源(以关税的形式)转移给外国政 府，外国政府又将这些资源(以报销的形式)转移到其出口企业。在全球范围内，这种流动的结果是 各国政府之间的资源转移，其中一些获得净收入，另一些获得净亏损。
第三，假设遭受净财政损失的国家会采取汇率贬值的办法来试图获得竞争力并增加其国际市场份 额，期望补偿部分关税损失。近年来，为将汇率稳定在目标区内采取了各种行动，包括“有管理的 浮动”、量化宽松和其他形式的政策驱动的流动性扩张。
第四，假设劳动力份额略有下降，因为“战时”经济动员形式会削弱工资诉求。由于假定的关税和 出口补贴这一政策组合不会影响国内价格，因此，劳动力份额的任何改变都将通过削减名义工资和 提高生产率以转化为利润来实现。
通过再分配将收入变为利润的直接结果将是国内需求降低，因为工人购买力下降，不得不减少消 费。但劳动力份额的下降也会通过削弱商业信心间接地削弱国内需求。企业由于担心更多的政策变 化可能进一步压缩私人消费(和公司销售)，变得不太愿意投资。
预计“贸易战”将损害增长和就业，并增加相关国家的收入不平等，即使在贸易流量不变的情况下 也是如此。此外，在目前若干发展中国家金融脆弱性日益加剧的背景下，贸易战可能因不受约束的 资本流动而导致更严重的后果。例如，汇率波动的增加可能引发避险情绪并触发资本外逃，致使贷 款人和投资组合经理不约而同地寻求更安全的资产和更高的安全边际。这可能导致一些金融脆弱的 发展中国家货币严重贬值，并激发投资减少、失业率攀升、消费下降、(以外币计价的)主权债务膨 胀和政府支出下降的恶性循环。到那时，离全面的金融恐慌就只有几步之遥了。此后，全球性的后 果将取决于依然难以预测的传染力。
主义抬头的影响和各国可能做出的反应，这会 对增长产生不利影响，导致增长水平低于最初 的预测。
7. 不稳定环境中的增长
在转型期国家、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
可以看到两种倾向。首先，一些国家存在一些 积极趋势，表现为2018年可能延续2017年的 高增长，并且在某些情况下，至少在最近的油 价飙升之前，经常账户状况会有所改善。石油 出口国从油价的大幅上涨中受益匪浅。相比之 下，石油进口国，包括那些从非石油初级商品 价格上涨中获利的石油进口国，正日益受到压 力。
其次，特别是在所谓的新兴市场，已有资本净 流出引发的本国货币贬值的情况。如上所述，
这些资本净流出似乎是由发达国家的利率上升 引起的，因此近年来进行的套利交易投资正在 解除。加息和货币贬值的结合将使面临外汇债 务国家的公司承受相当大的压力。这甚至可能 导致公司破产和资产价格通缩，对金融稳定和 增长产生严重的不利外部影响。
因此，前景是许多形式的不稳定。如果政府不 采取快速主动的宏观政策措施，便可能出现如 下情况：
1. 资本，特别是投资组合资本从新兴市场净 流出，主要由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的货币 紧缩和利率上升引发。
2. 随之而来的是货币贬值因投机性攻击而恶 化，而贬值又引发国内通货膨胀。
3. 由于公司债务的大幅增加，以本币计价的 偿债还息额大幅上升，导致违约和破产。
4. 在预期投资会复苏之时，这又会进一步抑 制投资。
只要中期情景受抑制经济活动的财政保守主义 的影响，那么，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政府 就只能希望、却不能真正实现强劲复苏。相反，
他们更有可能再度面临十年前的不稳定和危机。
由于贸易制度的持续紧张局面，这种情况可能 还会恶化(方框1.1和附录I.A)。在全球经济中，
内向型政策并不能提供前进的方向；宏观经济 战略的大幅度协调一致的转变似乎是摆脱这一 陷阱的唯一途径。
1 货币基金组织《世界经济展望》2018年1月 版 指 出 ： “2017年 ， 约120个 经 济 体(占 全 球G D P的 四 分 之 三)的 年 同 比 增 速 都 出 现 上 升 ， 这 是2010年 以 来 最 广 泛 的 全 球 增 长 同 步 上 扬 。 ”2 0 1 8年4月 ，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后 一 版 《 世 界 经 济 展 望 》 发 布 时 ， 预 测 还 要 乐观。
2 htpp://ec.europa.eu/eurostat/documents/2995521 /8897618/2-15052018-BP-EN.pdf/defecccc-f9 d9-4636-b7f8-d401357aca46。
3 发达国家在危机后(排除2009/10年度非常规 刺 激 措 施)的 实 际 政 府 支 出 平 均 增 长 率 仅 为 0.6％，远低于危机前的数字。
4 数字来自联合国全球政策模型，并以国家统计 数据和联合国统计司的记录为依据。
5 国际清算银行的统计数字来自：https://stats.bis.
org/statx/srs/table/f4.1。
6 数据来自世贸组织数据库：https://www.wto.org/
english/res_e/statis_e/merch_trade_stat_ e.htm。 7 荷兰经济政策分析局，https://www.cpb.nl/en/
data。
8 本段所述的服务贸易数据来自贸发会议统计，
符合2009年货币基金组织的概念和定义。
9 http://databank.worldbank.org/data/databases/
commodity-price-data。
10 “总供给”(X)的概念直接来自定义国内生产总
值(GDP)的主要的国家会计恒等式：
GDP = C + I + G + E - M =>“总供给”(X)
= GDP + M = C + I + G + E
其中C代表消费，I代表私人投资，G代表政府 支出，E代表出口，M代表进口。
这种表述可以置换为以“可支配收入减去储 蓄”代替消费，其中可支配收入是GDP减去税 收。此外，用t表示平均总税率，s表示私人储
注
蓄倾向，m表示进口倾向，则总供给增长的表 达式简化为：
圆点表示随时间的变化，帽子表示增长率。见 Godley, 1999；Berg and Taylor, 2001。
11 表中的数据是用联合国全球政策模型生成的，
该模型基于截至2016年的官方统计数据的历史 数据集，并使用了一项“对齐”工具，采用 截至2018年1季度和2季度的最新信息，并将其 结果投射到今年年底，以此作为“模型解决方 案”。因此，不应将该表视为预测，而应把它 当做随最新信息变化的有条件的模型投影。
12 选择两年期是因为这些驱动力受政策的直接或 间接影响，而这种影响通常需要一两年时间才 能体现。
13 例如，英国处于净外部需求最强的部分的顶 端。这两年的总供给量平均增长率为2.1％，其 中净出口的平均贡献率估计为2.6％。其次是私 人需求的微弱贡献率为0.1％，政府需求贡献率 为负0.6。对该部分的国家相比，英国第一和第 二增长动力之间的相对差距最大。相比之下，
印度尼西亚的总供给增长率为5.5％，外部需求 贡献率为2.3％，仅略高于第二大增长动力私人 需求的贡献率。
14 进一步讨论内容见Valletta, 2018和Polychroniou, 2018。
15 经济政策研究所，“Nominal Wage Tracker”，
https://www.epi.org/nominal-wage-tracker/，2018 年6月23日查询。
16 https://www.un.org/development/desa/dpad/
publication/united-nations-global-policy-model/。 17 于模型的基本行为中发现，非明确的假设。
ˆ ˆ ˆ ˆ ˆ ˆ
( ) ( ) ( )
ˆ t t s s m m
G I E
G t I s E m
T S M
X=γ γ. + − +γ γ. + . − +γ γ. + −
where: t t ; s s ; m m
t s m t s m t s m
γ
= + +γ
= + +γ
= + +McKinsey/Business%20Functions/Strategy%20 and%20Corporate%20Finance/Our%20Insights/
Rising%20corporate%20debt%20Peril%20or%20 promise/Rising-corporate-debt-peril-or-promise-web-final.as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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