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发展中国家现在能做些什么
4.3 发达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对非金融部门和企业的信贷总额， 2000-2018 年
资料来源：贸发会议秘书处根据国际清算银行信贷统计数据计算的结果。对非金融部门和非金融企业的信贷包括所有部门，以市场价值计算。
注： 新兴市场经济体包括：阿根廷、巴西、智利、中国、哥伦比亚、捷克、中国香港、匈牙利、印度、印度尼西亚、以色列、马来西亚、墨西 哥、波兰、大韩民国、俄罗斯联邦、沙特阿拉伯、新加坡、南非、泰国和土耳其。发达经济体包括：澳大利亚、加拿大、丹麦、日本、新 西兰、挪威、瑞典、瑞士、英国、美国和欧元区。
60 80 100 120 140 160 180 200
2000 2002 2004 2006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2000 2002 2004 2006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50
60 70 80 90 100 110
发达经济体 新兴市场经济体
A. 私营非金融部门 B. 非金融企业
74
2007 2008 2009 2010 2011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2017 2018 外国非银行机构 外国银行 外国官方部门 本国非银行机构 本国银行 本国中央银行
让债务为发展服务
注： PPG = 公共债务和公共担保债务；PNG = 私人无担保债务。区域组别采用贸发会议数据库的分类，见：https://unctadstat.unctad.org/EN/
Classifications.html。
a 2018年数据为估计值。
PPG 长期债务 PNG 长期债务 短期债务
G. 东亚和太平洋地区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0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0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0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占国内生产总值百分比
占国内生产总值百分比
E. 撒哈拉以南非洲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0
76
贸易和发展报告2019年：为全球绿色新政融资
发展中国家的外债构成不断变化，与之相关的 风险增加，这是债务困扰门槛相对于外债总 额与国内生产总值比率出现提升的一个主要原 因。各国政府不仅遭遇市场化公共债务和公共 担保债务成本突然激增的风险，而且面对着 2010年代初期以来在国际金融市场订立的“债 务高墙”，这些债务将于2020年代前半段到期。
此外，国内企业不受约束地发行外债造成系统 性问题。中国的企业债券主要由国内持有，而 中国以外的其他发展中国家大型企业极少能够 以海外持有的资产适当对冲其外币债务风险敞 口。因此，这些国家的负债最终要靠国内经济 中的外汇储备支撑。如果这种债务变得不可持 续且达到足够规模，政府将别无选择，只能将 大部分债务转移到公共资产负债表上，从而使 本国的处境更加脆弱。
为应对这一问题，许多发展中国家政府转而发 行本币内债。但出于多种原因，这并非万应灵 药。许多发展中国家一方面缺乏以可持续利率 发行长期政府证券的金融基础设施，另一方面 仍需要偿还或展期到期的短期债务。因此，他 们可能只是把汇率问题换成了期限错配问题。
此外，发展中国家的本币内债也不能避免被外 国短期私人投资利益购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的研究表明，2010年代初期，印度尼西亚、秘 鲁和南非的本币政府债务总额中40%或以上由 外国持有，其他中等收入发展中国家的这一比 例为20%至30%(Arslanalp and Tsuda, 2014)。
4. 后果：偿债负担增加，“自我保险”削 弱，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由于债务负担增加，而且这种债务带有更多风 险，因此，公共外债偿债成本从2012年左右 开 始 上 升。 图4.7显 示 了2000年、2012年 和 2017年发展中国家偿债负担的分布情况。2012 年明显是一个拐点，因为自2000 年起(相对 于国内生产总值和政府收入)持续下降的偿债 负担从这一年开始再次增加。6 在最初阶段，
公共债务和公共担保债务的偿债成本相对于政 府收入的下降趋势比所有外债的偿债成本相对 于国内生产总值的下降趋势更为明显。然而，
这一下降趋势在各国之间的差异也在扩大，主 要由低收入国家组成的一组国家进展较慢。
2012年后，偿债成本再次上升，如图4.7中的 分布右移所示，无论是外债总额占国内生产总 值的比例还是公共债务和公共担保债务占政府 收入的比例都有所增加。与这一变化同时发生 的是美国量化宽松政策结束、净资本出现负流 动、初级商品价格带来不利冲击以及汇率波动 加剧。到2017年，虽然拐点之后出现的变化 并没有将之前取得的进展全部抵消，但这一趋 势已经显而易见——仅在5年之内，就外债偿 债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比例而言抵消了一半左 右，就公共债务和公共担保债务偿债占政府收 入的比例而言抵消了三分之一左右。
发展中国家作为一个整体，从2012年至2017 年，其长期公共外债偿债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
图4.6 发展中国家主权债券的增加，1970-2017年：长期公共外债的组成结构(按债权人分列) (百分比)
资料来源： 贸发会议秘书处根据世界银行国际债务统计数据库计算的结果。
0 10 20 30 40 50 60 70 80 90 100
1970 1972 1974 1976 1978 1980 1982 1984 1986 1988 1990 1992 1994 1996 1998 2000 2002 2004 2006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7 官方债权人 – 多边 官方债权人 – 双边 私人债权人 – 商业银行 私人债权人 – 债券 其他私人债权人
让债务为发展服务
的比例由2.6%增加到3.7%。这仍然低于本世 纪初约5%的水平，但已显示出明显的上升趋 势。 同 样，2012年， 发 展 中 国 家 政 府 长 期 公 共外债的偿债成本占其政府收入的9.5%，但
2017年达到了12.7%。2012年，这些偿债成本
吸纳了发展中国家出口收入的7.5%，2017年
为12.7%。目前虽然尚未达到本世纪初的水平
(约24%的政府收入、15%的出口收入用于偿 还公共债务和公共担保债务)，但仅几年功夫 就将2012年之前取得的改善消耗大半，这种 趋势应引起关注，尤其是因为最严重的逆转发 生在较贫困的经济体。例如，欠发达国家公共 债务和公共担保债务偿债成本占其政府收入的 比例增加了两倍以上，从2011年至2018年由
4.1%上升到15%。
图4.7 偿债负担缓解的趋势出现逆转。2000年、2012年、2017年公共债务偿债比率
资料来源： 同图4.5。
发展中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数量 (N=121)
2000年 2012年 2017年
公共债务和公共担保债务偿债与政府财政收入的比率(对数) 发展中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数量 (N=121)
A. 公共外债偿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
公共债务和公共担保债务偿债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对数) 0
5 10 15 20 25 30
-1,4 -1,2 -1 -0,8 -0,6 -0,4 -0,2 0 0,2 0,4 0,6 0,8 1 1,2
2000–2012进步 2012–2017退步
B. 公共外债偿债占政府财政收入的比例
0 5 10 15 20 25 30
-0,4 -0,2 0 0,2 0,4 0,6 0,8 1 1,2 1,4 1,6 1,8
2000–2012进步 2012–2017退步
图4.8 国际储备“缓冲”正在萎缩：发展中国家的国 际储备，2008-2018年
(短期外债百分比)
资料来源： 同图4.5。
200 250 300 350 400 450 500 550 600 650 700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所有发展中国家和转型经济体 高收入发展中经济
中等收入发展中经济体 低收入发展中经济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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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债务为发展服务
顾名思义，是一项前瞻性工作，充满对核心宏 观经济变量未来长期轨迹及其相互作用的不确 定性。小额债务可能很快变得不可持续，大额 债务也可能长期可持续，这取决于一系列全球 因素和具体国情。其次，债务可持续性分析也 是一项内在的规范性工作，是在考虑到更广泛 的政策目标如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情况下，
思考何种债务应该可持续的问题。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债务可持续性 联合框架所体现的主流债务可持续性分析理论 认为，在发展增长道路上应始终确保借款人的 偿付能力7。该理论对债务可持续性的定义相 当宽泛，指的是一套宏观经济和政策变量，根 据这些变量可排除被视为发出强烈破产信号的 一些事件。其中显然包括主权违约，但也包括 违约前重组主权债务的必要性、展期风险的增 加，以及关于是否会做出“不大可能”的大规 模财政和经常账户调整以避免此类事件的预期
(IMF, 2013b: 4)。按照这种方法，一项债务是否
可持续是一个能否达到绩效基准的短期问题，
这些基准的界定不涉及长期发展目标，无论是 提高生活水平的总体目标还是如可持续发展目 标这样更具体的目标。因此，国内政策空间，
特别是财政政策，永远受制于努力确保短期债 务可持续性这一目标。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债务可持续性框架的分析 基础和操作细节受到广泛批评(例如，Akyüz, 2007; Wyplosz, 2011; Guzman and Heymann,
2015)。为此，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已进行了几轮
修订工作。最近一次是在2017年修订了国际 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低收入发展中国家 债务可持续性联合框架，更明确地考量了这些 经济体中债务脆弱性不断变化的各方面因素，
包括国内债务市场的作用，并提高了框架核心 要素(如基线情景预测、标准化压力测试和一 国债务承受能力分类)的灵活性，对它们进行 了微调。8 但是，调整国内资源使用以每次按 期偿还外债优先于长期国家发展战略这一基本 理念，仍然保持不变。
在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的背景下提出了另一 种办法，重点将债务可持续性作为长期国家
发展战略的组成部分。随着目标更为远大的
《2030年议程》的出现，这种办法再次受到关
注(Kregel, 2006; Pinto, 2018)。根据这一观点，
对于发展中国家的债务可持续性，应在整个发 展周期内评估，而不是在发展增长道路上的每 个节点进行评估。在发展的早期阶段——或者 是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而需要大量投资的时 候——内债和外债相对于整体经济表现均应有 所增长，这正是为了利用信贷创造力量来推进 发展目标。因此，债务比率不断恶化是这些早 期阶段正常的必要特征。只有在发展目标即将 实现时，债务比率才能再次下降，累积的偿债 义务才能得到履行而不会削弱政府偿债能力的 根本来源，即本国经济的生产力和收入增长及 随之而来的税收和外部收入的增长。
但是，若要在早期发展阶段维持大规模投资的 动力而不受重大债务危机的干扰，需要债权人 愿意展期现有债务并提供新的外部融资，而不 仅仅局限于克服短期流动性制约这一目标。正 如前任秘书长科菲·安南在2005年所提议的 那样，债务可持续性应相对于总体发展目标而 定，或者将其定义为“一国能藉以实现千年发 展目标且到2015年不增加债务比率的债务水 平”(United Nations, 2005: 2)。如今已进入《2030 年议程》时代，但挑战依旧：如何在提供临时
但是，若要在早期发展阶段维持大规模投资的 动力而不受重大债务危机的干扰，需要债权人 愿意展期现有债务并提供新的外部融资，而不 仅仅局限于克服短期流动性制约这一目标。正 如前任秘书长科菲·安南在2005年所提议的 那样，债务可持续性应相对于总体发展目标而 定，或者将其定义为“一国能藉以实现千年发 展目标且到2015年不增加债务比率的债务水 平”(United Nations, 2005: 2)。如今已进入《2030 年议程》时代，但挑战依旧：如何在提供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