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检测

国际旅行背景下的2019 冠状病毒病（COVID-19）

诊断检测

科学简报

2020 年 12 月 16 日

背景

为了限制 COVID-19的传播并降低发病率和死亡率，世界各国实施了公共卫生和社交措施来控制流行病。许多国家

和运输部门利益攸关方考虑采取的一项措施是，在国际旅行者旅行前、入境时或旅行后进行SARS-CoV-2（导致COVID- 19的病毒）检测。

边境检测不能替代其他公共卫生措施，特别是严格的接触者追踪制度。世卫组织建议，COVID-19（1）确诊病例、

可能病例和疑似病例以及确诊病例或可能病例的接触者不得旅行。世卫组织还建议，身体不适的旅行者或面临感染

SARS-CoV-2 后罹患严重疾病或死亡风险较高的任何人最好推迟或避免国际旅行前往或离开发生了 COVID-19 社区传播

的地区，包括60岁及以上的人以及患有慢性病或基础疾病的人。

全面的风险评估应该是关于国际旅行者 SARS-CoV-2检测政策的决策进程的一个关键因素。这种风险评估应该考虑 到以下情况：了解旅行者的来源国和目的地国的流行病学情况和卫生系统能力；旅行者来源国和目的地国内以及旅行期

间对COVID-19的监测和病例管理；对入境旅行者采取的跟进和观察安排，包括在抵达后14天内出现症状者进行自我监

测（2）。此外，应根据世卫组织的指导文件（3），严格评估为国际旅行者提供检测的资源和能力，以避免对高风险环 境和高风险群体（包括面临罹患严重疾病风险的人群、脆弱人群和卫生工作者）检测产生负面影响。各国还需要根据世 卫组织的临时指导文件（4），考虑其管理在入境点发现的受感染旅行者的能力。

SARS-CoV-2检测的可靠性和有效性取决于多种因素，包括被检测人群中SARS-CoV-2感染的发病率、SARS-CoV-2

检测类型及其绩效、检测样本的类型和质量、样本采集的时间安排（因为与暴露于 SARS-CoV-2 有关）以及结果的周转 时间。

本科学简报探讨了关于将检测作为减缓COVID-19跨境传播工具的要求和问题，其中概述了SARS-CoV-2诊断检测 及其在出发前、入境点和到达时可能用于SARS-CoV-2检测的绩效和适用性。

旅行前或旅行后检测的可靠性

旅行前检测得出阴性结果不能确保旅行者在旅行时不会感染，因为他们可能是在感染之前或在病毒载量尚不足以被 检出的时期接受了检测。从暴露于 SARS-CoV-2到出现症状（潜伏期）的平均时间为 5-6天，但可能从 1 天到 14天不 等。在大多数病例中，在症状出现前约 1-3 天以及症状出现后数天至数周可在上呼吸道检测到病毒（5-11）。据估计，

有20%（17-25%）（12）的病例可以检测到病毒但不会出现症状（13-17）。SARS-CoV-2检测结果呈阴性可能会让旅行

者个人和旅行者目的地的国家主管部门误认为这是安全的，并且可能导致人们不那么严格地坚持保持手部卫生和呼吸卫 生、保持身体距离、使用个人防护装备和自我监测症状。

需要开展进一步研究，以确定这种检测可降低风险的程度，并探讨利用检测来缩短旅行者抵达后检疫隔离时间的可 能性。世卫组织正在对在国际旅行背景下采取包括检测在内的减缓风险措施的有效性和可行性进行建模研究和定期系统 审查。

国际旅行者检测对国家重点检测能力的潜在影响

在决定是否应将旅行者检测纳入 COVID-19国家应对战略时，应认真评估国家检测能力，包括实验室用品、训练有 素的工作人员和个人防护装备情况。在没有足够资源用于对本国民众中所有疑似病例进行监测的国家，这样的评估非常 重要。考虑到这些因素，世卫组织发布了关于确定检测优先次序的指导文件，以优化有限资源的使用（18）。在该指导 文件中，世卫组织指出，在发生了社区传播的地区和检测能力不能满足需要的环境中，旅行者不是优先检测人群。为国 际旅行者检测投入资源可能会在很大程度上转移国家的检测能力；如果将这种能力用于高风险环境，将对公共卫生产生 更大的影响。

与国际旅行者检测相关的费用

《国际卫生条例》第四十条规定，缔约国不得对为确定被检查旅行者健康状况而采取的公共卫生保护措施收取任何 费用（19）。因此，国家主管部门需要确定资源和机制，以支付对旅行者进行检测的费用。

可用于 SARS-CoV-2 检测的方案

建议将实时逆转录聚合酶链反应等核酸扩增检测作为确认SARS-CoV-2感染的测定类型（20）。

• 目前已有多种SARS-CoV-2分子检测方法，这些检测方法特征明显，并显示出很高的敏感度和特异度。这意味 着，如果检测实施得当，并达到采样、运输和实验室能力的标准，核酸扩增检测出现假阴性和假阳性结果的风 险就会很低。实验室分子检测的基础设施和生物安全要求非常严格（20）。一些核酸扩增检测系统拥有全自动 检测能力，集样本处理与提取、扩增和报告核糖核酸（RNA）的能力于一体，并且可以在患者近旁的位置进 行检测。然而，采用这些方法处理的样本量通常较低，因此不适用于使用单一仪器对大量旅行者进行筛查，因 为这种方法可能会造成入境点大量人员聚集，很难保持身体距离。

• 汇集样本可用于降低对预计 SARS-CoV-2 感染流行率低/非常低的人群进行检测的成本（20）。然而，这可能 会增加周转时间，因为检测结果呈阳性的样本池中的样本需要单独重新检测。汇集还会稀释单个样本的病毒 RNA浓度，可能导致出现一些假阴性结果。

• 如上所述，旅行者出发前进行检测并不能确保他们在实际旅行时不感染病毒。同样，即使一名国际旅行者在抵 达时对其取样样本进行的核酸扩增检测结果呈阴性，也不能排除该人近期感染了SARS-CoV-2并处于疾病潜伏 期的可能性。建模数据表明在不同时间点进行连续检测有一个小的额外好处（21, 22）。

• 可能会在患者感染后数周至数月内检测出病毒 RNA，这取决于一小部分患者的疾病严重程度（23）。不认为 大多数在临床上已康复并对病毒产生抗体反应的患者仍具有传染性。因此，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实时逆转录

病毒蛋白抗原的直接免疫测定法检测，包括基于实验室的版本（如酶联免疫吸附测定）和快速诊断检测格式。

检测病毒蛋白的快速诊断检测有可能加快并简化 SARS-CoV-2活动性感染的检测。世卫组织发布了关于使用抗原检 测快速诊断检测法诊断COVID-19的临时指导文件（24）。

• 抗原检测测试的敏感度低于核酸扩增检测，但可以快速检测出病毒载量最高的患者（呼吸道病毒载量最高）。

与核酸扩增检测一样，基于抗原检测的快速诊断检测很可能对于症状出现时或症状出现前后采集的样本最有 效。在所使用的快速诊断检测类型中，基于抗原检测的快速诊断检测的敏感度似乎存在很大差异，从0到94%

（22, 23）不等，而报告的各种快速诊断检测类型的特异度一直很高（≥97到100%）（24, 25）。

• 不建议在预期患病率较低的环境或人群中使用基于抗原检测的快速诊断检测，因为在这些环境或人群中，通过 核酸扩增检测进行确认的检测不是随时可以获得的。考虑到有症状个人和病例接触者应该已经被阻止旅行，预 计旅行者中SARS-CoV-2的感染率比普通人群更低。检测人群对检测的敏感度和特异度有影响，在入境点使用

SARS-CoV-2Ag-RDTs进行评估是有限的。

• 在其他人群（例如，刚出现症状的有症状个人）中进行的抗原检测测定的检测绩效可能无法预测入境点检测的 绩效。看起来健康状况良好的旅行者的敏感度可能较低（更多病例未被发现）。相反，出现假阳性结果的百分 比会更高（也就是说，阳性预测值很低）。例如，当对感染流行率为1/1000（26）的人群使用敏感度为80%、 特异度为 98%的检测时，阳性预测值（检测结果呈阳性的旅行者中真正感染者所占比例）只有 4%左右。因 此，建议在 COVID-19 患病率较低的人群中用核酸扩增检测对基于抗原检测的快速诊断检测阳性结果进行确 认。

用于检测IgM/IgG/IgA抗体的血清学检测，包括酶联免疫吸附测定、免疫荧光测定法和快速诊断检测。

世卫组织建议不要向 SARS-CoV-2血清学检测抗体呈阳性的个人发放所谓的“免疫护照”（27）。血清学检测结果 呈阳性仅表明以前感染过，抗体检测结果呈阴性并不能排除SARS-CoV-2的活动性感染。

遵守检测要求的操作挑战

进行安全可靠的SARS-CoV-2检测以减缓跨境传播风险给所有入境点增加了巨大的业务量并给后勤带来了挑战，包 括：

• 需要就样本采集、生物安全、检测和结果解释对工作人员进行培训。

• 各入境点人员聚集可能会增加旅行者和入境点工作人员传播SARS-CoV-2和其他传染病的风险。

• 认证不同国家监测结果的真实性方面存在挑战。

• 对于出发前进行的检测，假阳性结果可能会使旅行者取消不必要的旅行；假阴性结果可能导致在旅行期间传 播疾病，并在抵达时检测结果呈阳性后进行检疫隔离。

• 对于陆路口岸，可能很容易绕过无人值守的边境路段，从而避开官方检查站。此外，生病但不想被阻止旅行 的旅行者可能会尝试绕过陆路口岸的检测点。

• 可能会挪用原本应用于更为紧迫公共卫生需求的资源。

世卫组织监测有关这一关键主题的新证据，并将在获得新信息时更新本科学简报。

参考文献

1. 世卫组织COVID-19 病例定义https://www.who.int/publications/i/item/WHO-2019-nCoV-Surveillance_Case_Definition- 2020.1

2. 世界卫生组织。《2020年恢复国际旅行需要考虑的公共卫生因素》（更新于2020年7月30日）。可查阅: https://www.who.int/zh/news-room/articles-detail/public-health-considerations-while-resuming-international-travel。

3.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Laboratory testing strategy recommendations for COVID-19: interim guidance, 21 March 2020.

Geneva: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2020 2020. Contract No.: WHO/2019-nCoV/lab_testing/2020.1. Available from:

https://apps.who.int/iris/bitstream/handle/10665/331509/WHO-COVID-19-lab_testing-2020.1-eng.pdf

4. 世界卫生组织。《在COVID-19暴发的情况下，入境点（国际机场、海港和地面过境点）的患病旅客管理》，临时指 导文件，2020年3月19日。日内瓦：世界卫生组织；2020年。合同号：WHO/2019-nCoV/POEmgmt/2020.2。可查阅：

https://apps.who.int/iris/bitstream/handle/10665/331003/WHO-2019-nCoV-POEmgmt-2020.1-chi.pdf。

5. To KK, Tsang OT, Leung WS, Tam AR, Wu TC, Lung DC, et al. Temporal profiles of viral load in posterior oropharyngeal saliva samples and serum antibody responses during infection by SARS-CoV-2: an observational cohort study. Lancet Infect Dis.

2020;20(5):565-74.

6. Weiss A, Jellingsø M, Sommer MOA. Spatial and temporal dynamics of SARS-CoV-2 in COVID-19 patient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EBioMedicine. 2020;58.

7. Wölfel R, Corman VM, Guggemos W, Seilmaier M, Zange S, Müller MA, et al. Virological assessment of hospitalized patients with COVID-2019. Nature. 2020;581(7809):465-9.

8. Sethuraman N, Jeremiah SS, Ryo A. Interpreting Diagnostic Tests for SARS-CoV-2. JAMA. 2020;323(22):2249-51.

9. Zou L, Ruan F, Huang M, Liang L, Huang H, Hong Z, et al. SARS-CoV-2 Viral Load in Upper Respiratory Specimens of Infected Patients. N Engl J Med. 2020;382(12):1177-9.

10. Wang Y, Zhang L, Sang L, Ye F, Ruan S, Zhong B, et al. Kinetics of viral load and antibody response in relation to COVID- 19 severity. J Clin Invest. 2020;130(10):5235-44.

11. Young BE, Ong SWX, Kalimuddin S, Low JG, Tan SY, Loh J, et al. Epidemiologic Features and Clinical Course of Patients Infected With SARS-CoV-2 in Singapore. JAMA. 2020;323(15):1488-94.

12. He X, Lau EHY, Wu P, Deng X, Wang J, Hao X, et al. Temporal dynamics in viral shedding and transmissibility of COVID- 19. Nat Med. 2020;26(5):672-5.

13. Wu Z, McGoogan JM. Characteristics of and Important Lessons From the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COVID-19) Outbreak in China: Summary of a Report of 72 314 Cases From the Chinese Center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JAMA.

2020;323(13):1239-42.

14. Mizumoto K, Kagaya K, Zarebski A, Chowell G. Estimating the asymptomatic proportion of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COVID-19) cases on board the Diamond Princess cruise ship, Yokohama, Japan, 2020. Euro Surveill. 2020;25(10).

15. He J, Guo Y, Mao R, Zhang J. Proportion of asymptomatic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J Med Virol. 2020.

16. Kronbichler A, Kresse D, Yoon S, Lee KH, Effenberger M, Shin JI. Asymptomatic patients as a source of COVID-19 infection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Int J Infect Dis. 2020;98:180-6.

17. Al-Sadeq DW, Nasrallah GK. The incidence of the novel coronavirus SARS-CoV-2 among asymptomatic patients: A systematic review. Int J Infect Dis. 2020;98:372-80.

18.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Laboratory testing strategy recommendations for COVID-19: interim guidance, 21 March 2020.

Geneva: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2020 2020. Contract No.: WHO/2019-nCoV/lab_testing/2020.1. Available from:

https://apps.who.int/iris/bitstream/handle/10665/331509/WHO-COVID-19-lab_testing-2020.1-eng.pdf。 19. 《国际卫生条例（2005）》，2005年。

20. 世界卫生组织。《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 - 冠状病毒 -2 (SARS-CoV-2)的诊断检测：临时指导文件》，2020年9月11 日。日内瓦：世界卫生组织；2020年。合同号：WHO/2019-nCoV/laboratory/2020.6。可查阅：https://apps.who.int/iris/bits tream/handle/10665/334254/WHO-2019-nCoV-laboratory-2020.6-chi.pdf。

21. Clifford S, Quilty BJ, Russell TW, Liu Y, Chan Y-WD, Pearson CAB, et al. Strategies to reduce the risk of SARS-CoV-2 re- introduction from international travellers. medRxiv. 2020:2020.07.24.20161281.

23. 世界卫生组织。《COVID-19患者解除隔离的标准：科学简报》，2020年6月17日。日内瓦：世界卫生组织；2020 年。合同号：WHO/2019-nCoV/Sci_Brief/Discharge_From_Isolation/2020.1。可查阅：https://apps.who.int/iris/bitstream/hand le/10665/332451/WHO-2019-nCoV-Sci_Brief-Discharge_From_Isolation-2020.1-chi.pdf。

24. 世界卫生组织。《使用快速免疫测定法检测抗原以诊断SARS-CoV-2感染：临时指导文件》，2020年9月11日。日 内瓦：世界卫生组织；2020年。合同号：WHO/2019-nCoV/Antigen_Detection/2020.1。可查阅：https://apps.who.int/iris/bit stream/handle/10665/334253/WHO-2019-nCoV-Antigen_Detection-2020.1-chi.pdf。

25. Dinnes J, Deeks JJ, Adriano A, Berhane S, Davenport C, Dittrich S, et al. Rapid, point‐of‐care antigen and molecular‐ based tests for diagnosis of SARS‐CoV‐2 infection. Cochrane Database of Systematic Reviews. 2020(8).

26. FIND. RAPID DIAGNOSTIC TESTS FOR COVID-19 (updated 18 May 2020). Avalable from https://www.finddx.org/wp- content/uploads/2020/05/FIND_COVID-19_RDTs_18.05.2020.pdf.

27. 世界卫生组织。《COVID-19背景下的“免疫护照”》，2020年4月24日。日内瓦：世界卫生组织；2020年。合同 号：WHO/2019-nCoV/Sci_Brief/Immunity_passport/2020.1。可查阅：https://apps.who.int/iris/bitstream/handle/10665/331866/

WHO-2019-nCoV-Sci_Brief-Immunity_passport-2020.1-chi.pdf。

致谢

本文件由以下人员编写：

世界卫生组织工作人员：Jennifer Addo、Sara Barragan Montes、Jessica Barry、David Bennitz、Richard John Brennan、Lisa Carter、Karin von Eije、Ute Enderlein、Masaya Kato、Mika Kawano、Maria van Kerkhove、Franciscus Konings、Nsenga Ngoy、Nam Phuong Nguyen、Dorit Nitzan、Babatunde Olowokure、Ihor Perehinets、Mark Perkins、Dalia Samhouri、Tanja Schmidt、Mary Stephen、Jos Vandelaer、Ninglan Wang、Roland Kimbi Wango和Zabulon Yoti。

泛美卫生组织/世界卫生组织美洲区域办事处：Roberta Andraghetti、Lionel Gresh、Jairo Andres Mendez Rico和Ciro Ugarte Casafranca。

世卫组织将继续密切监测相关情况，了解可能影响本科学简报的任何变化。如有任何因素发生变化，世卫组织将发布进 一步更新。否则，本科学简报文件将在发布之日起2年后失效。

© 世界卫生组织2021年。保留部分版权。本作品可在知识共享署名——非商业性使用——相同方式共享3.0政府间组 织（CC-BY-NC-SA 3.0 IGO）许可协议下使用。

WHO reference number: WHO/2019-nCoV/Sci_Brief/international_travel_testing/20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