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 语 亩 学刊 ２０１７年 第２期（总第３０期）音系和语 音
关 于汉 语 声调 的一些 思 考
，
徐 丹
提 要 汉语 声 调 在 各 方 言演变不平 衡，北方 话的声 调系统 在 简 化。 声调在汉语 交 流的语流 中会 发生变化。 单字 声 调 教 学无 法应 付 实 际 交 流中发 生的语 音 变化，过分强调 单 字 声调会 事倍功半。 本 文 主 张汉语 声调教 学 应 该 把 重心从单 字 声 调 移到 双音 词的声调 上，即声调练习应以大于单宇的 单 位为主，双音 节词 和短语的板 块 声 调或 许可 以更有效地促进 声 调的教 学 和习得。
关键词 声调 习得 双音 词 变体
一
引言
汉语声 调习得对 母语 为无声调语 言的人来 说是一个困难。 这 个问题困扰着教 学 者 和习得 者。 如果习得者 有困难，是因为我 们 暂 时还未 对 汉 语 声 调 本身的研 究有 所 突 破，教 学 者 暂 时 无 法 给 学习汉语的人提 供一个既简 便又全 面的声 调 描 写 和 有 效的方 法。 就好比机器合成的 汉语 声调如果 不过 关，是因为研 究 者 或输人程序者的方案 仍 需 改善。 到目前 为 止，似乎 教学者一直 没 有一个很 好的解决 方法。 本 文认 为，我 们 需要从 教 学 者人手，解 决一些 观念上 的问题，从 方 法上改 进 教 学，或 许 能够 克 服一些声 调习得初 期 的困难。 汉语教 学 需 要 和理论 研究 结合，教 学 和语 言 学 尤 其是普通语言 学（而 不只是 限于 汉语）研究 紧 密 结合 才 能开 阔视野。 许 多 语 言 学已 有的研究 成 果还有待于充分利 用和挖 掘。 本 文 想讨 论一下我 们 到目前为止对 声 调的传统看 法 是否有 些地方 应当修正？ 是否因为教学者的某 些 偏 差， 声 调 更令 人望而生畏了？ 我 们目前的 教 学思维 是理论上的甚至是理念上 的一种 信赖，与实际情 况 差距甚 大。 文 章只是 通 过事 实 提 出问题，以期 抛砖引 玉，改 进日后的汉语教 学。 没有新思维，就不会 产生新 方法。 如 果希望 更 好地进 行汉语教 学，就应 该 从我们做 语言 本体研 究的人 和 从 事汉语 教 学的人做起。 如果 教 学 者不关注 汉语本体的研究而墨 守 成 规，研 究汉语 本体的人 满 足于仪器测试的精 密 刻画而 不 关 注 人的感 知和仪 器测试的差距，那么汉语 声 调 教 学 就 难以进 步，习得 也会 事倍 功 半。
＊ 本 文曾经在 英 国汉语 教学 研 究会第 十四届 会议（Ｎｅｗｃａ ｓｔｌｅ，２ ０１６年７月 １３ 日一１５ 日）上 宣读过，与会者讨 论 热 烈。 此 次 公 开 发 表是期 望得到更多 专 家、学者 的指正。 感 谢 朱晓农、石 锋、冉启斌 提 供的意见 和讨 论。
２ ０１７ 年第２ 期 ？１ １？
二
声 调 研 究 的
简要
回顾声调的定义很简单，一般被认为是用音高区别词 义。？ 这一定 义 与 音 位的定义有 相似之 处。 这也是为何语言 学里称声 调 是具有音 位 特 征的成分。 音位在 语言 学里是 能区别 意 义的最小 语音 单位。 声 调比音 位 复杂，声 调 可以依 附于一个或几个音位 之上，故 被称为“超 音 段”成分。
在 世界 语言里，有 声 调的语 言 有几百个。 汉语是 世 界语言中的一个，既和其他语 言 分 享某 些共性，又有 自己的特 性。 非洲、东亚、东 南亚、南 美洲、都 存 在 有 声 调的语言。 从 德国马普 人 类 演 化学院（ＭａｘＰｌａｎｃｋ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ｆｏｒ
Ｅ
ｖｏｌｕｔｉｏ ｎａｒｙＡｎｔｈｒｏｐ ｏｌｏ ｇｙ）统 计的数 据（Ｗ ＡＬＳ：ｗｏｒｌｄ ａｔｌａ ｓ ｏｆｌａｎｇｕ ａｇｅｓｔｒｕｃｔｕｒ ｅ ｓ）来 看，无声调语 言 有 ３０７ 种，占统计 语 言的 ５ ９％；有声 调 语 言 ２ １０ 种，占 ４１％。 有 声 调 语 言里又可 分为简 单 声 调系统（ １２２）和复杂 声 调系统（８ ８）。 总的来说，无 声 调 语言占多数。 （Ｙｉｐ，２ ００３）？声调 不仅为普通语 言 学 所 关 注，也被生物 学和分 子 人 类 学的 学者 所关 注。 人 们一直 想 搞 清 楚声 调 和 基因有 无 关联。Ｄｅｄｉｕ（２０１１ ） 指明声调和某些 基因有 对 应 关系 。 声 调和 ＡＳＰＭ 与ＭＣ ＰＨ 等 位 基因有 很 强的相 关 性。 即单倍 群 ＡＳ
Ｐ
Ｍ－Ｄ 和 ＭＣ
ＰＨ－Ｄ
频率 高的地区，大多 是 非 声调语言 ，频 率 低的地 区则 多 为有 声 调 语 言。 如果我们 比较 声 调 分布（ＷＡＬ
Ｓ） 网页 和 两种 基因的分布（Ｄ
ｅｄｉｕ，２０１ １ ），我 们可以看 到，语 言 学 家的研究和统 计对 其 他 领 域 有 深远影响。 语言学 家和生 物 学 家
及其 他 学 科的统计可以 互补、互受启发，都 很 有参 考 价值。 我们还 可以发现，有 声 调的语 言 绝 大部 分集中在 南 半 球。 难道 声调的发生发展与地 理 环境有 关系 吗？Ｆｏｕｇ ｈｔ 等（２００４）
？
就 注 意 到，气候与一个语 言里的音响程 度 相 关 联。Ｅ
ｖｅ ｒ ｅｔ ｔ 等（２ ０１ ５）关于气 候和声 调关联的研 究，于２０１６ 年 再次发 表 文章，认为生 活 在 更 热更 潮 气 候的人群 趋于利 用 声调，以便 更好地抗 蒸 发以 保存信 息。 他 们刚一发表这一观点，立刻引起热 议，有 些学 者不同意 这 种观 点，并提出反 例，有 的 则认 为 是语 言 接 触引 出的，不是 气候的原因等。
？
其 实 朱晓农比Ｅ
ｖｅ ｒ ｅｔ ｔ 等（２０１５） 早五六 年就 提出“语 音 类型－地 理－气 候”相关 性的假 设。 朱 晓 农（２００ ９） 提出湿 热 气 候导致 气 声（ｂｒｅａｔｈｙｖ ｏｉｃｅ）活动的假 说。
？ 他 在即将 发表的另一篇 文章 指出 ，潮 热只是 声 调 产 生的条 件 之
一
，而远非 全部条 件。 他 提出声 调 起因有五个前 提，三个 是 语 音上的条件，两个和气候和生理 相关，即气候 潮 湿、体型矮 小都 是 声 调 产生的前 提。 湿热气 候不是声调产生的充分 条 件（凡湿 热就有声 调），而 只是必 要条件（不 湿热不会 产生声 调）。 湿热 气 候 与声调 没 有 直 接关系，只是 气 声的必要 条件。 湿 热和气声／内爆 音（也是一种发 声 态）等 相关，进而 和声 调 相 关。 讨 论还在
①
研
究 声调 的
学 者Ｙｉｐ（２０ ０２：１）也 如 是
定义
：“Ａｌａｎｇ ｕａｉｇｅｉｓａ‘ｔｏ ｎｅｌａｎｇ ｕａｇｅ， ｉｆｔｈｅｐｉｔｃｈｏｆ ｔｈｅｗ ｏｒｄｃａｎｃｈａｎｇｅｔｈｅ ｍｅａｎｉｎｇｏｆ ｔｈｅｗｏｒｄ” （如 果 音 髙 能
改 变词义
，那 么
这 个语 言 就是有
声调 的
语言
。）②
Ｙｉｐ（２ ０ ０ ２：１、１７） 说 世 界 语言
６０％—７０％有 声 调
。 但统 计来 源 不
详或
笔者
漏掉未见
。③
感 谢南 开
大 学的
冉启斌 教 授提
供的
Ｆｏ ｕ ｇ ｈｔ等（２０ ０ ４）的 文
章。④ 请 详
见
２ ０１６年Ｊｏ ｗ ｒｎａ／〇／Ｌａ ｎ总 １．１的
讨论
。也
请见
朱晓
农（将刊
）的 文 章 和
评述
。⑤ 在
该文
第 九 节９—１０页
，朱晓
农指
出：“非洌 嗓
发声
态及
其 衍生
成素
（声 调
、内爆音
）分布 在 赤 道 附 近
，热带 和
亚热
带，是否 与 湿
热的
气 候 有 关系
？湿
热的 天
气连 动
物 都张 嘴
喘气，这 时
声 带稍
一振 动
，就 发出了气声
。寒 冷 的 地
方说 话 都 捂嘴
，操纵
舌头
进行 声道 调
音活动
，显 然
比操 纵喉
头进
行发 声 活
动来 得 容 易
。”
？１２？ 南 开语 言 学 刊
继 续，不论备种 研 究方法 最 终 有 什么结论 和 影响，这些 不同学科的研究和观点都为我 们研 究 声调 提供了不同的角度和线索。 我们可以看到，人们 对 声 调 产 生的兴趣 有 增 无减。
汉语 声 调 研 究由来已久。 从六朝 时期的沈 约（４４１—５１３ 年）的《四声谱》开始， 汉语的 四声 始为人知 。 ７ 世 纪 初的旷世 著 作《切 韵》把 平上去人分 为五卷，共 ２０６ 韵。 按 照现代 语 言 学的 观点 看，入声不能 算 作 真正的声 调，只不 过 是闭音 节 罢了。 但由于历史 原因，及人声 韵与鼻 声 韵 规律的对立，人 们仍 沿 袭这 种 用 法和分类。 音 韵 学 家 们 认 为，汉语里 的浊 塞 声母 清 化 使四声 分为 八调 ，阴平、阳平，阴上、阳上，阴去、阳去 ，阴人、阳人。 阴阳对立其实 是 清 浊 对立，阴声 字 来自清 音 声 母的字，而阳声 字 来自浊 音 声 母的字。 恕不赘 述举 例。 基本 原理是 浊 声 母的音高
一般 都比清声母 的音 高 低。 当浊声 母 清 化 后，清 浊 对立转化为高低 对立，进而演变为声 调的对 立，即由语 音上 的对立演 化 为 音 位上 的对立。 浊低清 高 是 语 言里的普 遍 规 律。 Ｈｏ ｍｂｅｒｔ 等
（１９７ ９）早 年通过不同语 言 做 过的实验 表明，在 各 种 语 言里，一般 是 浊 音的音 高 偏 低，清音的音 高 偏 高，这是一般倾向。 这 是因为从生理角度讲，人 在 发 池者 时，喉 头 需要 降 低以便更 有 效地 使 声 带 发 生 震 动，而发 清 音的时 候，不 用 做同等努力。
西 方不少 语 言 学 家和中 国部 分 音 韵 学 家都接受了法国语 言 学 家 Ｈａｕｄｒｉｃｏｕｒｔ（１９ ５４ａ、 １９ ５４ｂ）关于声 调 起 源的猜想，认 为 本来只有平 调，上声从 清 塞 喉音－？演 变 而 来（梅 祖麟，１９７０）， 去 声由伴随送气 特征的－ｓ 演变 而 来（Ｓａｇａｒｔ，１９８ ６；
Ｂ
ａ ｘｔｅｒ，１９９ ２）。 这并 不 意 味 着 去 声 字 在上 古 都 有－ｓ尾。 （Ｄｏ ｗｎｅ ｒ，ｌ９ ５９；．
Ｎｏｒｍａｎ，ｌ９８ ８等）正如Ｎｏｒｍａｎ（ １９８８： ５７） 指出 的那样：这一 声调起 源的理论引人人胜，但必须 承认
目
前还是极为概括 性的轮 廓，来源 应当相当复杂。 也就 是 说，理论还 需 要 更多的实 践检验。 声调的发生发展是比较 复 杂的 问题，汉藏诸 语的声 调 发生 发 展，总 的来 说，都和浊音 清 化、辅 音 尾 脱落、复辅音 变单辅 音 有 密 切 关系。 一个 语 言可以从 无 声 调的语言发 展 为 有 声 调的语言（如 汉语、拉 萨 藏 语），也可以从 有 声调 的语言 演 变为 无声 调的 语 言以至发 生 循 环。 如Ｃ
ｏｌ ｌｉｎｓ（２０１６：５０） 指出，原 始尼 日尔刚果 语 有五个 声 调，人 们 进人 喀 麦隆，后向南、向东 扩散。 他 们 语言里的声 调也随 之 递减。 他 们的语 言 失 去 声 调 后，移到非洲 南 部又重 新 获 得了声 调。 Ｍａｔｉｓｏｆｆ（２００１：３０ ４）也曾指出 ，藏缅 语族里 的语 言由于音 节结 构 或 词的 内部结 构 发 生 变 化，获得 声 调 或 失 去 声 调 是司空见 惯的事。 他 认 为 声 调与音 节 结 构 紧 密 联系 ，完 全是单音 节的语 言倾向于使 用 声 调。 语 言 学 家 们 都 基本同意，汉语的声 调 是后 发 展出来的，在《诗经》时 代还未 形 成完整的声 调系统。 语言内部演 变和语 言 接 触 都 有可能 促使声 调 产生或消 失。
三 汉语
方 言 声 调 分 布
及北方 声 调 的
简化从 曹志耘（２０ ０ ８）我们 可以看到 汉语方 言 声调分 布的状况。 地图集里调 査 点 主要集中在 长 江流域以南的东南地区。 调 査 点 反 映出多 声 调地区集中在 南 方：
表１ 声调分 布（根 据曹 志耘，２０ ０８）
１３ 调 １ １ 调 １０调 ９调 ８ 调 ７调 ６调 ５ 调 ４调 ３调 ２调
（２） （１） （１６） （５１） （１ １ ３） （１５１ ） （１６ ２） （１ ２ ７） （２６８） （３８） （１）
２０１７ 年第 ２期 ？１３？
表中括 号里 的数 字表 示 调 查点的数
目
。 很明显，３ 至 ８ 个 声 调 最 多，两个 极端如 １３ 个 声 调和 ２ 个声 调 是 极少 数。 １３ 调的语 言 点 在 广 西博白和 江西 进贤，两个 调的只有 甘肃 武 威。 总 体 来说，四声 调的方 言是占绝 对优 势的。 北 方由于调 査点 相 对少，所以很 难反 映出北方 声 调的 实 际情况。 实 际上，北方 声调 呈 合并 趋势。 我 们 可以通过 北 方两声 调、三声 调分布图看到这 点（见表２）。 关于声 调 演 变的趋 势，桥本万太 郎（ １９８６）指出汉语 声 调系统 发 生了阿 尔 泰化。 他 认 为“现代汉语 方言的调 类数
目
急剧地减 少”（ １９ ８ ６： １ １２），这 应当指北方 方 言。 他 注 意到西 北 方 言的阴平 和阳平，阳平和 上声在一些地 区发 生 合 并的现象。 钱曾怡（２０ ００：１ ）也指出 ：“汉语 声 调 发展的大 趋 势 是 单字 调的作 用逐渐减弱。”邢向东（２００ ４）通过晋 语 和 西北 方言 也证实了这
一倾向。 从学 者 们 近几年 在 西北方 言的调 査 我 们 也 看到这一情 况。 汉语 声 调的大趋 势 是 简 化。 北方 声调的演 变证实了这一点：单 字 调 在 许 多 方 言 开 始 变 得 模 糊，人 们沟 通的手 段 越 来 越 依仗上下文。 从省力原 则的角度看，声 调 简 化是一种 优 化 能 量分配的现 象，即 以最 小的力，表 达最 多的区分。 请看 甘肃青 海一带的声 调分布。
表２ 甘 育一带 的声 调 分 布（ＸｕＤａｎ，２
Ｍ
５１ 甘肃、青 海 声调数目 材料来源１） 兰 州 ４ 甘 肃 师大，Ｉ ９６ ０；张 文轩、莫 超，２０ ０９
２）
白
银 ４ 甘肃师 大，１ ９ ６０３） 榆
中
县 ４ 甘肃 师大，１９ ６０３
张燕 来，２００３
４） 靖远 ４ 甘肃师大，Ｉ ９ ６０
５） 平 凉 ４ 甘肃师 大，Ｉ９ ６０
６） 泾川 ４ 甘肃 师大，Ｉ９６０
７） 镇 原（庆阳） ４ 甘肃师 大，Ｉ９ ６０
８） 宁县 ４ 甘肃 师大，Ｉ９ ６０
９） 庆阳 ４ 甘肃 师大，Ｉ ９６０
１０） 环县 ４ 甘 肃 师大，Ｉ９６０
１ １） 岷县 ４ 甘肃 师大，Ｉ９ ６０
１２） 临潭 ４ 甘肃 师大，Ｉ９６０
１３） 陇西 ４ 甘 肃 师大，１９６０
１４） 武
山
４ 甘 肃 师大，Ｉ９ ６０１５） 徽 成（县） ４ 甘 肃 师大，Ｉ９ ６０
１６） 西 礼 ４ 甘 肃 师大，Ｉ９ ６０
１７） 武 都 ４ 甘 肃 师大，Ｉ９ ６０
１８） 文 县 ４ 甘 肃 师 大，Ｉ９ ６０
１９） 龙 迭 ４ 甘 肃 师大，Ｉ ９ ６０
２０） 天祝
４
甘 肃 师 大，１ ９ ６０
３
邓 文婧，２０ ０９
１
张 燕来，２００３
２１） 民勤 ３ 甘肃 师 大，１ ９ ６０；张 燕来，２０ ０３
２ ２） 永
昌
３ 甘肃 师 大，Ｉ ９６０；张燕来，２ ００３；邓 文 婧，２００９ ２ ３）山
丹 ３ 甘 肃 师 大，１９６ ０；张燕来，２ ００３；邓 文婧，２ ００９２４） 张掖 ３ 甘 肃 师 大，１ ９ ６０；张燕来，２００ ３；邓文 婧，２ ００９
？１４？ 南 开 语 言学刊
（续 表）
２ ５） 高 台 ３ 甘肃 师 大，Ｉ９ ６ ０；张燕 来，２ ００ ３；邓文婧，２００９
２６）酒泉 ３ 甘肃 师 大，Ｉ９ ６ ０；张 燕 来，２ ０ ０ ３；邓文婧，２ ００９
２ ７）嘉 峪 关 ３ 张燕 来，２ ００ ３；邓文婧，２０ ０９
２８）
玉 门
３ 甘肃 师 大，１９ ６０；张燕 来，２００３；邓文婧，２ ０ ０９２ ９）金 塔 ３ 张燕 来，２ ００ ３；邓 文婧，２０ ０９
３０） 民乐 ３ 张燕来，２ ００ ３；邓 文婧，２ ０ ０ ９
３１） 临泽 ３ 张燕 来，２ ００ ３；邓 文 婧，２ ００９
３ ２）肃 南 ３ 张燕 来，２ ００３；邓 文 婧，２ ０ ０９
３ ３）安西 ３ 甘肃师大，１９６０；张燕 来，２ ０ ０３
；邓 文婧，２０ ０９
３ ４）敦 煌 ３ 甘 肃 师 大，１ ９ ６０；邓 文 婧，２ ００９
３５） 金
昌
３ 邓 文 婧，２ ０ ０９ ３ ６）古浪 ３ 张 燕来，２００ ３；邓 文 婧，２ ００ ９ ３ ７） 临洮 ３ 甘肃 师 大，Ｉ９ ６ ０；邓文婧，２０ ０ ９ ３ ８）定西 ３ 甘肃 师 大，１９６０；邓 文 婧，２００９３ ９） 会宁 ３ 甘肃 师 大，１９ ６０
；邓 文 婧，２００９ ４０） 通 渭 ３ 甘肃 师 大，１ ９６０；邓 文 婧，２００９ ４１）静宁 ３ 甘 肃 师 大，Ｉ９６０；邓 文婧，２ ００９
４ ２）秦 安 ３ 甘 肃 师大，１９ ６０；邓 文 婧，２００９
４３） 清水 ３ 甘肃师大，１９６０
；却 文 婧，２ ００９ ４ ４） 天水 ３ 甘肃 师 大，Ｉ９６０；邓 文 婧，２０ ０９
４５） 临夏 市 ３ 甘 肃师大，１９６０；邓 文 婧，２ ００９
４６） 临夏 县 ３ 邓 文 婧．
，２０ ０９ ４７） 和政 ３ 甘 肃 师 大，Ｉ９６０
；邓 文 婧，２ ０ ０９ ４ ８） 东
乡
３ 甘 肃 师 大，１９６０ ４９） 德 乌 鲁 ３ 甘 肃 师 大，１９ ６０５０） 广河 ３ 甘肃师大，１９ ６０；邓 文 婧，２００９
５１） 永靖 ３ 甘肃 师 大，１９６０
；邓 文 婧，２ ０ ０９
５ ２） 张家 庄 ３ 邓 文 婧，２００９ ５ ３） 庄 浪 ３ 邓 文 婧，２ ０ ０９
５４）康 乐 ３ 邓 文 婧，２ ００ ９
５ ５） 永登 ３ 张燕 来，２ ００ ３；邓 文 婧，２ ００９
５ ６） 皋兰 ３ 邓 文 婧，２ ００９
５ ７） 会川 ３ 莫超、朱富林，２００ ９
５８） 附 城 ３ 莫超、朱富林，２００９
５ ９） 洮阳 ３ 莫超、朱富林，２００９
６０） 康 家 崖 ３ 莫超、朱富林，２００９
６ １） 武 威
３
甘 肃师大，Ｉ９ ６０；邓 文婧，２ ０ ０９
２
张 燕来，２００３；曹志耘，２００ ８
６２） 西 固
区
马家山
２ 张燕 来，２ ０ ０３６３） 红古话 ２ 雒 鹏，１９ ９ ９；张燕 来，２００３
６ ４） 海 石湾镇 ２ 雒 鹏，１ ９９９
６ ５） 河 嘴
乡
２ 雒 鹏，１ ９ ９ ９６ ６） 花庄 镇 ２ 雒 鹏，１９ ９ ９
２ ０１７年 第２ 期 ？１５？
（续表）
６ ７） 平安乡 ２ 雒鹏，１９ ９ ９
６８）
三
甲集 ２ 莫超、朱富林，２００ ９６ ９） 永 靖县（红 泉） ２ 张建军，２ ００９
７０） 唐汪① ２ 徐丹，２０１４
７１） 西 宁 ４ 张成材，２ ００６
７２）
门
源 ３ 曹 志耘，２０ ０ ８７３） 湟 源 ３ 曹志耘，２ ００８
７ ４） 乐 都 ３ 曹 志耘，２００８；邓文婧，２００９
７ ５）
同
仁 ３ 曹志耘，２００８；邓 文婧，２０ ０９７ ６）
民
和 ３ 邓 文婧，２ ００９１
张燕 来，２ ０ ０３
７７） 循化 ３ 邓文婧，２ ０ ０９
７８） 贵德 ３ 邓 文婧，２ ０ ０９
我 们 很容易看到，西北甘 青一带的方言，从 ４ 声调 到 ２ 声调都 有。 ３ 声调最 多，２ 声调 也集 中在 这里。 榆中县 和武 威 都 是声调 减 少了或 统计 方法 所致。 天祝和 民 和作 者 统计不一致， 这 反映了一定的信 息。
一个地方有几个 不同的声调系统是 通 常的事情，比如刘伶（１９ ８８）调 查的 敦 煌 方 言，声 调有 ３ 个，１０ 年 后曹志耘（ １９ ９８）调 查的敦 煌 方言， 既有 ３ 个 调（１５ 个 发音 人），又 有 ４ 个调（３ 个 发 音 人）。 再如兰 州郊区 的 红古 话，雒鹏（ １９ ９ ９）指出有 ２ 个 声调，１０ 年后莫 超、 朱富林（２０ ０９）指出有的 区域 是 ２个声调，有 的区域是 ４ 个声调，和兰州基本 相同。 唐汪话也是 这种局 面。 唐汪回 民话的单 字调已经失去，但唐汪 汉民话的单 字调仍然保持了 ２个，有的发音 人 有 ３个调。 所以，在 声调简化和失去的地区，声调系统 往 往不稳定，因发音人的不同而 不同，
这实属 正常 现象。
图
１ 甘青 ２声调分布图
从图 １ 不难看出，２ 声 调出现的地方 都和无 声 调的非汉语言 毗邻。 汉语受 到非汉语的 影 响是毋庸置疑的。 徐丹（２ ０１４）在唐 汪 曾做 过几次 试 验，唐汪 回民 由于单字 调已经失去 ， 单字听写 完 全是 任 意 选 字，如他们 听 到“碗”一词 时 ，可 以理解为“碗、玩、万”。 听到“飞”时 ，
可 以写 为“飞、肥、肺”等。 但 是他们在交流时 却 没有 任 何问题，因 为语 境、上下文提 供了最 好 的信 息。 这一事实表明，声调 可以辨 别 词 义，但没 有那么绝对，其 他 辅助条 件 往 往 起了至
①
唐汪 话 里
回民 和 汉
民声 调
系统有 差 异
，请 见 徐 丹
（２ ０１４）。？１６？ 南开语言 学 刊
